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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、和泉吉兵卫
添加时间:   作者:庐山龙泉寺   点击:365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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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吉兵卫于亨和三年一月二十七日,生于和泉国泉北郡滨寺町的船尾里,通称物种吉兵卫,后来领得「了恩」的法名。可是周遭的人,不称他的名字,也不称他的绰号,只叫他「隐居爷」。
  吉兵卫开始知道为「后生一大事」而苦恼,是在他壮年的时候。他说:「当我初步领会全般教化,只觉欲求一死而不可得。」于是,他就离开家门,经由伊势、伊势路,遍访善知识,但却一无所得,只好失望地回家。后来吉兵卫在莲友的劝导下,到大阪备后町的西方寺找僧元明,唯惶唯恐地吐露长时的恐惧,说:「我想死,却死不得。」元明师注视吉兵卫良久,说了句:「能死就好了吗?」
  凭此一言的气势,吉兵卫直觉自己日夜所追寻的善知识,正是此人。后来,吉兵卫就在元明师的教导下,悟透生死出离的一大事,成为无我仰信之人。他后来说:「纸花就是纸花,再怎么漂亮,也不能飘出香味。真花就是真花,纵使缺了一瓣,也一样芳香扑鼻,蝴蝶会喜欢它。」此话能有很多解释,但一般都认为他是将自己比作蝴蝶,而将元明师比作真花。
  这位西方寺元明师,是大谷派香树院德龙的弟子,而众所周知的,香树院乃是香月院深励的高足,学德兼备的一代巨匠。有一年,香树院精选日本全国的佛教学僧,举行一场会议,即所谓的「会读」。学僧们根据宗义论题,相互问答讨论,精彩之辩论,时时可见。但在济济多士的满堂学僧中,唯独元明师称得上是大放异彩。有一次,他向与会的其他学僧说:「如此你来我往地互相挑剔,实在是毫无用处。」当时,香树院在纸门的那一边听到了,忍不住走出来说:「元明,你也注意到这件事了。说得好!了不起!」并趋前握住元明师的手,这是善能描述香树院门下之学风,及元明师行履的有趣故事。吉兵卫的信徒们,说起他们的法系,都说是「香月院!香树院!西方寺元明!物种吉兵卫」。此一说法,甚为适切,吉兵卫面对同行的态度里,就有令人联想起香树院的锐利和深刻之处。
  吉兵卫说过:「枯木萌芽是不可能的事,尽管嘴巴说得好听,还是会点点滴滴地出现漏洞。所以,我的看法并不重要,对方自然会露给我看。」此话甚能表现吉兵卫分辨真假信徒地锐利眼光。吉兵卫有时确是一位令人畏惧的长者,但人们却乐于亲近他,不至敬而远之,可说是吉兵卫的信德所致。吉兵卫自己曾说:「他们来到我这样一个荒唐老爹的身边,装模作样,将他们的优点全亮出来。你说,我还能对他们有什么看法?」
  吉兵卫和庄松是属于同一时代的人,与庄松同样地对于法义的引用,亦有其巧妙之处。不过,他的作风,不像庄松那样粗犷、直截,而是较纤细微妙的。吉兵卫常说:「如来清净业与我的业,二者如胶似漆。因为我怕会输,所以离不开他。可是,被这位连形体也没有的人拧着鼻子走,可真不甘心呵!」然后,他「噢!噢!噢!」地叫着,高高兴兴地环视周围的人,说:「有没有人想站在我这边?」透过这几句话,吉兵卫的面目已经被活鲜鲜地浮雕出来了。
  有一次,吉兵卫要到摄津石丸去,途中经过一个叫芝的村子,那儿住了一位叫仪左卫门的同行,吉兵卫顺便去访问他。仪左卫门高兴得端出地瓜来请客,吉兵卫也乐得大快朵颐。一边吃还一边说:「这地瓜!这地瓜!」说个不停。正吃着,仪左卫门的幺儿子拿了一根树枝进来,把它拿给吉兵卫看,还说:「上一次,吹大风,吹了,吹了,吹了……,吹了一千次,啪嚓一声,断掉了。」
  吉兵卫两眼睁得圆圆的,专心倾听,听完了说:「请你再讲一遍。」于是,孩子又重复了一次。吉兵卫把树枝接过来,捧在头上说:「原来是吹了,吹了,吹了……,吹了一千次,啪嚓一声,断掉了。」这一个故事,善能象征吉兵卫求道的经历。回想他到处寻访善知识而未遇,最后终于见到西方寺元明,这时--啪嚓一声,断掉了。
  吉兵卫时常说一些象征的话,不仔细想一想,往往难以了解,可是,只要细细品味,便能发现源源不尽的法义。当时,大和国吉野 元之地,有一位著名的同行,叫治郎右卫门。有几位同行,希望吉兵卫与他见一面,便雇了轿子,让吉兵卫乘坐前往。途中,他们经过一块非常有名的奇岩「狩野法眼之笔舍岩」。到了岩石前,同行们请吉兵卫下轿同赏。有一位同行说:「隐居爷,这就是『狩野法眼之笔舍岩』,当年他就是在这里弃笔,从此不再作画。(狩野法眼是日本一位名画家)」吉兵卫说:「不!不是狩野法眼弃笔,而是画了再画,画不出这块岩石的神韵,才被迫放下画笔的。」过了一会儿,吉兵卫突然对同行们说:「请你们绕到这边来看看,好奇怪的岩石。」又过了一会儿,吉兵卫说:「不!不是凭我的看法看见,是岩石变成了岩石,而让我看见的。」
  吉兵卫的这句话,说得非常清楚,随便给予注释的话,很容易犯上画蛇添足之弊。赞歧的庄松,把画像或木像,当作活生生的佛加以膜拜,和泉的吉兵卫则说:「被这位连形体也没有的人拧着鼻子走」和「岩石变成了岩石,而让我看见」,由此可知,在吉兵卫眼中,连地上再微小的有情无情,也都是无色无形的法身佛所显现。所以,在他的话里,自有很深的韵味。虽然如此,吉兵卫并没有看不起画像或木像的意思,他也和其他的妙好人一样,不稍怠于佛前的勤行。有一位女同行,叫做阿银,一天早上,她很早就到吉兵卫家去,悄悄地开了门,进入屋内。她发现吉兵卫好象已作完早课,正一个人蹲在佛前,口中喃喃有词。阿银仔细一听,发现他说的是:「它保护谁呢?保护念佛的人。保护什么东西呢?保护真实信心。了不得!了不得!」说罢,竟像一个撒娇的孩子,在榻榻米上滚了起来。以此而言,在吉兵卫眼底,画像、木像岂非活生生的佛?可是,另一方面,吉兵卫又常说:「经卷无口,木像无言,但一落在凡夫嘴里搬弄,便成了字即是字,画即是画。我非遇到一个活着的,能给我说法的人不可。」这也是真言。所谓「迷上四句,四句皆非;悟上四句,四句皆是。」每个人都会说话,但由吉兵卫这种透脱生死的自在人嘴里说出来,每一句都带着真实的光芒。
  吉兵卫常说:「听闻佛法的人,有两种:一种是听闻之余,自己愈变愈好;一种是愈听闻,愈觉得自己一无是处。」他说:「第二种人的听闻,才是真实的听闻,不是觉得自己有所改变,而是愈听闻,愈觉自己毫无价值才对。能如此,可谓已得佛法真髓了。」吉兵卫所说的「听闻之余,自己愈变愈好」,是自力圣道的大士,或增上慢的小人;「愈听闻愈觉自己一无是处」,才是他力信心之辈。
  有一则故事,或许可拿来给这句话作个注脚:大和新在家的明圆寺住持病重,命在旦夕。和泉的兵卫门同行去探望他,返家途中遇到了吉兵卫。吉兵卫看他满面愁容,关切地探问,兵卫门答道:「今天早上,我去看了明圆寺的住持,住持说:『现在死了,我现在就去;待会儿死了,待会儿就去。不管何时死,阿弥陀佛都在净土等着我』我不能像院主那般的欢喜自在,所以愈想愈苦恼。」吉兵卫告诉他:「这有什么好叹气的?他是从净土来的,当然就能说那些话;你跟我,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,能有这种心情才怪。」吉兵卫停了一下,接着说:「不过嘛!这是如来的事,它会为我们安排的。」兵卫门闻之,茅塞顿开,欢喜雀跃,一边念佛,一边走回家。
  吉兵卫说明明圆寺的住持,来自净土,这是真话,不是为了给兵卫门打气的方便语。那是因为吉兵卫的师父西方寺元明,也十分敬重明圆寺的住持。元明师病重弥留之时,陪侍在旁的吉兵卫曾问:「万一您走了,我该去亲近谁?」元明师告诉他:「可以去见我的同门,大和新在家明圆寺的住持。」吉兵卫因此而与明圆寺的住持结识,交往亲密。有一次,吉兵卫向住持提出一项请求"「院主,从今天以后,希望你在报恩讲的说教前,先说一句『我现在要代行祖师圣人之职』,再开始说教。」如此三年过去,有一天,明圆寺的住持向吉兵卫说:「你在三年前向我提出的要求,这三年来,我一直说不出口。可是,前几天,我终于能在一次法座中说出那句话。」吉兵卫面露喜色,用力拍了一下膝头说:「噢!你终于能说了!」
  吉兵卫常对人说:「谁都能在顺心的时候高兴,但无论你碰到什么困难,别抱怨,要知道佛法就在那些困难的底处。」又说:「应该要有走入本愿真实大道的强烈意愿,这是往生净土的里程。要走上净土之路,才能到净土去。这就有如要参诣伊势,唯有走上往伊势的大道,而上京须走上京的大路一般。不走上该走的路,而想到那里去,那是万万办不到的。」
  有一次,吉兵卫到泉尾新田的某位友人家时,发现那位朋友正在钉一块木板,而且根根都贯穿木板。吉兵卫问:「那是做什么用的?」朋友答说:「昨天晚上有人来偷西瓜,我想把这块木板放在田里,让小偷下次来时,有得罪受。」吉兵卫说:「喂!喂!连偷西瓜的人都高高兴兴接受你的飨宴了,你这被偷的人,还气个什么劲儿呢?何况,你这么做,万一你的家人误踩而受伤,那怎么办?」朋友听了,立即停止了此一举动,打消了报复念头。又有一回,某同行带吉兵卫到界地最大的制酒商未吉屋,正好碰上老板在为儿子花钱无度的事,当面指责。吉兵卫非常耐心地听完老板发完一肚子的牢骚后,对老板说:「你赚了这么多钱,不外是要留给儿子吧!那么,你的儿子花你的钱,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?」然后,向老板的儿子说:「你还年轻,一定很喜欢花钱。尽量花!不过,花每一文钱时,请你想一想:这是父亲的血汗钱。只有这一点,是我这老头对你的要求。」吉兵卫说完,便告辞回家了。老板站在门口,望着吉兵卫的背影,直到他已走出五、六十公尺了,仍未将目光移开,反而双手合十地喃喃自语:「此人非寻常,此人非寻常……」
  吉兵卫说:「什么是小偷呢?想偷别人东西的人。他们在别人墙下,挖一个能供自己出入一尺见方的洞,那等于什么呢?等于挖开了自己通往官府的牢门;进了屋子,大行其道时,他就在播下自己入狱的种子。当因成果时,也就是他被绑走的时刻。因果业报是任何人也避免不了的。这一个世界里,有很多牢狱,但没有一个欢迎我们,也不是为了要我们进去而造的。能进去的,都是平时会找漏洞,做坏事者自作自受的。」
  他又述怀说:「这个世界,是业的展示场,不论你、我,谁都不晓得明天启幕时,要演的是什么戏。我已经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,弥陀令我平安无事地活下来,天天这么高兴。虽然,业报一现,逃也逃不过,可是,能逃的,还是让我逃吧!」
  他又说:「莲如上人告诉过我们:『生而为人,并不若想象中的那般悲哀。』世事不如意是真的,没有一件事能完全如如愿也没错,但是,我们应该了解,这些都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。不如意时,别恼;称心如意时,别乐;应知道,事情不会永远如此。」
  吉兵卫的话,总是谆谆而言,绵绵而语,个中滋味无穷。他的任何一句话,都不是为说服别人某个人,特地凑合的。例如:「试读古今心学专家之言,必会被其周到而深切无比的叙事结构所吸引,然而,我们同时也可感受到一份难以切切渗入心胸的寂寥。」反之,听了吉兵卫的话,每一句都能扣人心弦,彻入心髓,这是为什么呢?因为他的话,不是说教,而是「信心智慧」的法音。
  有位同行,叫清次郎,咸认他是吉兵卫的侍者,也是承传其「衣钵」的人。某年普渡舞祭的夜晚,清次郎心情轻松地来到吉兵卫家里,当时吉兵卫正铺了张草席,边走边说:「走夜路的人,如果向人借灯笼,送还时一定附上一根全新的蜡烛,并且诚恳的道谢。想想,手中不必掌灯,就有这么亮的光明大道可行,但我们却从未向月娘道谢。」--这不是一句玲珑皎洁的话吗?
  吉兵卫于明治十三年六月一日,以七十八岁高龄,完成往生。「迷路多歧,得救之道,只此一条。」在吉兵卫殒后六十年的今天,他的纯情已在大和、河内、摄津、和泉四国境内,结出了丰厚的果实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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